The Safe House

邪靈入侵衍生。Joseb風味。其實CP感沒有很明顯XD
感染歐美ONLY 4所發放的無料小段子。
顯然是為對二代某捏他感到興奮而生出的產物。
內容奠基於二代給出的某些資訊,但基本上沒有二代主線劇透。






  那是一間老舊的公寓,二樓,既不是最方便又會有足夠多人從你家門前經過,但以沒有電梯的建築來說也是個絕佳位置了,只是他們應該負擔得起更好,喬瑟夫想到他們以前那有院子的獨棟房。他也去拜訪過許多次。

  即使現在沒有「他們」而只剩下「他」,也不至於如此,只是喬瑟夫明白,他確實負擔不起,心理層面地。

  按一下門鈴,沒有回應,又按了一下,長長的一下。是那種刺耳而又如同重感冒擤著鼻涕般悶哼的電鈴。以前那棟屋子,是輕輕的小鳥叫。

  接著喬瑟夫聽見腳步聲,似乎還踢倒了什麼東西才來到門前,然後是幾秒鐘的安靜,喬瑟夫知道門後的人正透過貓眼盯著自己。他下意識撥了一下額前,但那裡其實沒有任何落下來的髮絲。

  鎖喀恰一聲開了,賽巴斯汀沒有招呼他,打開門就逕自走回屋內,喬瑟夫也從善如流地踏入、帶上門。

  賽巴斯汀坐在灰色斜紋布沙發上,看起來一團糟。他穿著襯衫,就連槍套也綁在身上,但從衣服弄皺的程度喬瑟夫能看出他不過是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梳洗。沙發上有不少污漬,喬瑟夫想那應該是酒液造成的。

  房間內有種混濁的氣味,像是沒有一扇換氣窗,加上未及時扔出去的垃圾,也許更多的是屋主的腐敗心情。

  喬瑟夫給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話雖如此,他的選擇也不多,就在那雙人沙發的另一頭。

  「你今天沒來警局,電話也不接,我很擔心。」

  他說,目光飄向物品散落的桌面。賽巴斯汀注意到他在看,伸手把一些像是資料或檔案的東西撥成一摞,這樣喬瑟夫就只看得到最上面的文件夾。

  「我應該還有些假能請。」賽巴斯汀說。

  「你有,我幫你填了假單。」他這麼說時推了推眼鏡。

  渾身酒氣的警探靠在沙發上,攤了攤手,「那不就好了?我還活著,沒用手槍轟爛自己的頭,你看見了。」

  「我知道你不會那樣做。」

  「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喬瑟夫沒有回答,任賽巴斯汀打量他的側臉。幾秒鐘後亞裔警探開口:

  「我幫你買了些東西。」

  他將手上提著的超市袋子放到桌上,壓住那些菸盒與食物包裝袋、傾倒的酒瓶。喬瑟夫首先掏出的是一個外帶紙袋,裡面幾個外帶紙盒。中國菜。他想賽巴斯汀多半還沒有吃晚餐,而他的猜測再次命中了。

  賽巴斯汀抓起筷子,喬瑟夫起身,走到冰箱前,把冷凍食品塞進去。他沒買任何容易壞的東西,例如牛奶或蔬菜,即使那些才是真正的食物,但等它們在喬瑟夫下次到訪時原封不動地被清理出來時,也已經無能稱為食物了。

  他將幾瓶氣泡水放到冷藏櫃時瞄見上次買的已經消失了。至少賽巴斯汀還是有喝些不含酒精的東西。

  「你有要吃嗎?」喬瑟夫蹲在冰箱前時,身後的警探問道。

  「要……別全部掃光。」

  「我也許是餓了,但不是『我能吃下一頭牛』那種餓。」

  喬瑟夫在搭檔看不到的地方笑了一下。賽巴斯汀殘留著幽默感讓他稍微感到鬆了口氣。

  「真是令人感到欣慰,我可搬不了一頭牛。」

  戴著黑手套的警探走回沙發前坐下,賽巴斯汀以為搭檔要加入他,卻看見他動手將桌面垃圾掃進超市袋子中。

  「拜託,喬瑟夫,你沒必要──」

  「純粹是我受不了,賽巴斯汀。我沒辦法在這樣的桌上吃東西。」

  賽巴斯汀聳聳肩,「我有時間會清的。」

  「那聽起來像是『永不』的意思。」

  這讓喬瑟夫的搭檔笑了聲,搖搖頭。「我可不要為了這種事被你責備……你自己要跑來的。」

  「是。」喬瑟夫拿起他的那雙筷子,終於開動。

  「我沒求你這麼做。」賽巴斯汀的句子變得像是在喃喃自語。

  「你沒有。」

  接著他們以專心吃飯掩飾沉默好一陣子。或許胃袋填入東西或多或少起了些撫慰作用,賽巴斯汀再次開口時精神顯得比較沒那麼一塌糊塗。

  「我只是……不懂你到底為什麼跑來。」他手中的細長竹棍刮著紙盒內部,發出難聽的聲音,「我沒事。」

  沒事。每個這麼說的人都有事。喬瑟夫心想。包括他自己,也「沒事」。

  「和我必須整理桌子一樣的理由囉。」他故作輕鬆地回答。

  一聲悶笑,「你的潔癖是嗎,我還是堅持那是一種毛病,喬瑟夫。」

  「那就當作體諒我的毛病,明天上班前換件襯衫吧。」

  「我也想,但上次燙衣服時我燒出了個洞……你還要吃嗎?」

  喬瑟夫將手上的紙盒朝搭檔的方向一歪,後者不客氣地從裡面挾東西。

  「那買新的吧。」

  「沒空。」

  「我買我的時順便買幾件你的。」

  「真是善體人意,織田警探。」

  「行了。」

  就像將頻率慢慢調到清晰可辨一樣,喬瑟夫幾乎以為坐在旁邊的是以前那個賽巴斯汀。

  也許他可以一直這麼做,賽巴斯汀就會慢慢好起來。待他擺脫那些傷痛,拋開未解的謎,拾回生活。

  但喬瑟夫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賽巴斯汀正往某個方向去,對此他無能為力。他所做的不過是拉扯他的衣袖,試圖減緩那速度。

  有一天賽巴斯汀會甩開他的手到他認為必須到的地方去。

  但他還是必須這麼做。至少現在,此時此刻,賽巴斯汀還坐在他的面前,和他一起避而不談重要的事,和他一起假裝一切都還應付得來。至少當他在這屋裡時,賽巴斯汀不至於扔下來訪的搭檔到別的地方去給自己惹上麻煩。

  他們在這不受打擾。沒人想到喝得爛醉的暴躁刑警家裡作客。

  喬瑟夫希望自己能在這裡待得越久越好。


    ▼▼▼


  「準備好了嗎?喬瑟夫。」

  冷豔的女子雙眼中反射著螢幕的光,有種無機質的低溫感。

  「哈啊……」連結槽中的前警探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並沒有和基曼眼神交會,沒有同意,也沒有反抗,只是繼續望著前方。因為反抗也無效,這個警探是搭檔中從不虛張聲勢的那個。

  年輕的墨比烏斯幹員以極小的動作抿了下嘴唇。

  「我其實希望這能幫上你。」她輕聲道。

  「妳知道什麼才能幫我。」他的嘴唇小幅度地動,像在把話留給自己。

  「不行,我解釋過了。」基曼回答得相當急促,「你活著待在這裡,或者成為屍體離開。」

  喬瑟夫沉默以對,如同他被拘留在這個組織內的大部分時候。

  「新的STEM……真的很成功,我知道名義上你是測試員,但我有信心這次不會出錯的。」

  她試著以較為鼓舞人心的語調說話,即使她明白喬瑟夫不會買帳,但她自己也需要聽到這些。

  他倆都心知肚明在新STEM系統的建置初期讓喬瑟夫進入,是因為對組織來說他能輕易拋棄。或者說,正是為此墨比烏斯才留著他一命。

  墨比烏斯根本無意遮掩這點,於是喬瑟夫也連反駁都不費力氣去做。

  「總之……要開始了。」基曼沒戴手套的那隻手放在按鍵上。

  黑髮的警探閉上雙眼。

  感覺就像溺水,意識漸漸模糊,就在以為自己總算死去時,喬瑟夫發現自己站在一處室內。

  簡陋的內裝,點著一兩盞慘白的燈,沾上酒漬的布面沙發,堆著雜物的矮桌。

  喬瑟夫眨了眨眼。他知道這地方,但從沒想過會再次看到。

  他應該會在個人室中,功能類似安全屋,一個他在STEM中遭遇什麼時能夠回來的地方,也是連接現實與STEM世界的橋樑。基曼說明時,提到個人室的模樣取決於他潛意識中有歸屬感或能感到安心的地方。出於某種反抗心,當下他並未設想那會是哪個地方,然而──

  他在沙發上坐下,那彈性疲乏的觸感令他感到懷念,並許久以來頭一次,真正地冷靜下來。

  腰間的通訊器傳出嘶聲,喬瑟夫拿了起來。

  「喬瑟夫?你到個人室了嗎?」

  「我想是的。」

  「我希望那裡看起來還可以。」

  「再好也不過了。」

  讓他突然覺得很想繼續活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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